九壑.T

热爱所热爱的
afd九壑

【以爱之名】百里守约x你x铠(下)

全文7k4

特工魅影ver.&曙光守护者ver.

非三人行

设定瞎掰,脑洞和正文相隔时间太久,可能前后不一,勿喷

指路上篇 

指路中篇 


SUM:你我都掌握剧本,把控全局,却甘愿沦为戏中人。这最后一出戏,如若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灰色地带,顾名思义是灰色的地方。天是灰的,就连飘浮在空中的云朵都停滞。地是灰的,就连生长在灰色土壤中的草木都失去了原先五彩斑斓的颜色,叶子上的露水不再滴下,它们就悬停在那里,像僵住了一样。


  灰色地带是当初天使与恶魔大战的地方。这里没有时间,只有无穷的灰色。灰色将黑色与白色巧妙融合在一起,间接证明了这里的满目疮痍是由天使与恶魔共同造成的。作为恶魔与天使领域的共同边界处,因那场大战而成为了一片荒芜。


  背叛圣地的人,将被流放于此,做个异类,无法重回光明,又无法融入黑暗。只能在这一望无际的灰里徘徊,直至化为一堆枯骨。


  突兀的暗紫色竟然成了这茫茫一片灰中唯一具有色彩的风景。


  百里守约已经在这里魂不守舍地等待很久,始终没见着那个令他恨到骨子里的女人。


  你真的爱过我吗?


  如同魔咒一般时时刻刻侵扰百里守约的思绪。


  少女红着眼眶哭哭啼啼的哽咽如同电影胶片在脑袋里不断重复播放,像是打开了什么记忆闸门的开关,快乐的、失落的、生气的,吃饭、睡觉、撒娇……昔日少女的千姿百态还历历在目。每一次笑靥眉眼弯弯的弧线,嘴角上扬的角度以及露出多少颗贝齿他都了然于心,对食物的好恶、兴趣的偏好、生活的习性,多小的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或许一开始只是因为那层假模假样的关系让他不得不关怀你照顾你,到后来,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些对你的呵护究竟是任务要求还是自然而然的体现。


  那时候的他根本不会去思考这些冗杂的问题,不会去分辨自己的真实情感。只要将一切归根于复仇,就会简单的多。


  只是现在,被刻意忽略无视的情感被少女拎出来摆在桌面,如同一个被丝线层层包裹的茧,被锋利匕首划开,展露最脆弱最本质的东西,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这种畸形的感情。


  你是他的仇人,是处于对立面的人,他明明可以忽略你的提问你的哀求,但他做不到。


  是他不想。


  可能也是因为他到底不是一个纯粹的恶魔,被强行抹去,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片天生的柔软善良让他做不到完全无视你炽热爱意。


  作为恶魔,真是不合格呢。他自嘲道。


  遂翻身下树,面前这座恢弘气派的白色的曙光城如同一个神圣光洁的巨人屹立于此,相比较他就像一只微不足道的渺小蚂蚁,随意被拿捏,死了也就和尘土颗粒般随风而散。


  但他,不会害怕。


  “呵呵,你们圣地,都是骗子。”



  ……



  阴暗潮湿的地牢,长了黑色青苔的灰色石砖渗透出散发酸臭的污水,同别的牢里散发的腐烂的恶臭味充斥在一起,熏得你泛起阵阵胃酸。这里不见阳光,挂在石砖墙上的微弱烛火是这里的唯一光明,忽明忽灭。


  铠没来看你的时候,这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你冻的蜷缩在黑暗墙角,穿着肮脏的麻布衣,破破烂烂的,还遗留不知是谁的血迹。沉重的金属镣铐锁住你纤瘦的左脚腕,娇嫩的皮肤已被磨得出血,每走一步便是钻心的疼痛。几日未打理自己,蓬头垢面的,仿佛是个犯下滔天罪行的罪犯。


  不,就是个罪犯。虽然铠并没有告诉你罪名,但你清楚你背着圣地偷偷摸摸做的那些足够判处你流放甚至死刑。


  旁边铠送来的看上去富有食欲的新鲜食物你只动了一两口,还是在他的监视下强行咽下去的。你不明白留着这样一个被恶魔玷污的背叛者,铠是有什么用意。


  只不过你没什么心思去揣摩他,仅剩的力气全部都花在百里守约身上。


  是他害你锒铛入狱,是他害你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他骗了你,可你始终对他恨不起来。


  是愧疚?还是对他来说虚假可笑的爱?


  你更相信后者。


  手中攥紧的小狼吊坠被你捂得炙热滚烫,你从没想过这会成为支撑你苟且偷生的动力,呵护你的是他,保护你的是他,爱惜你的是他,欺骗你的是他,抛弃你的还是他,什么都是他。这个男人的善恶面孔仿佛在你的脑海里生根发芽,挥之不去。


  可,那又如何?你还是很喜欢他。


  剪不断,理还乱,思考了很多很多,反省了很多很多,脑袋很晕很沉,意识模糊,混沌一片。到最后你也只明白一件事,你还想见到一次百里守约,告诉他他的弟弟玄策还活着,仅此而已。


  也…不敢奢求更多吧。


  今天的牢狱似乎很不太平。不停的叫骂声从狭窄阴暗的过道那头飘来,你竖起耳朵仔细辨认,心里暗道想着又是哪个倒霉蛋被抓了。


  两个身着白色铠甲的士兵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扔进你对面的牢笼里。你窃听到那两个士兵骂骂咧咧的内容,你才知道这个男人还尚有一丝生机。遍体鳞伤的男人气息奄奄,那一头银发以及被削去一半的犄角让你似曾相识,心里升腾出不祥的预感。


  等那两个士兵离去,顾不上拴住自己脚腕的铁链,你连滚带爬的冲到铁质栏杆,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守约?”


  “守约,是你吗?”


  伴随着一声微弱的喘息,男人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却被血液模糊了视线。痛,十分的痛,昏迷前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被圣地众殴打、辱骂、践踏……象征恶魔的犄角被他们活生生砍掉,身上的铠甲也被强行剥离。虽然他也杀掉几个圣徒,但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落得圣地之手。


  最后的最后,他见到了那个虚假伪善的藏青色男人,投给他厌恶、蔑视宛若看垃圾的眼神。


  耳边一直有声音在喊他,熟悉的声线一遍又一遍呼唤他的名字,宛若一只温柔的手,牵引他走出这个肮脏、灰暗又血腥的世界。


  那个小骗子…真的很吵。


  “…骗子。”男人薄弱的声音打断了你焦急的呼唤,可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个不易察觉的角度。


  “你怎么会被抓进来的啊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你是不是被他们用刑了身上痛不痛啊你干嘛又回来你……”


  “…你好吵。”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抹去遮住自己视线的血渍,硬撑着自己身子倚靠在栏杆上同你对视。


  视线交错的刹那你有些恍惚。幽蓝色的瞳孔里原先的疯魔与嗜血已荡然无存,仿佛张扬凸起的棱角被磨平,可又与一开始的百般温顺与柔情不同,现在只剩下一泓潭水,波澜不兴。


  平静的让你发瘆。


  比起只是这样的凝视你,你这会儿倒希望他像之前一样极端、暴戾,起码这样更正常,更符合他的形象。


  “守,守约…?”


  “嗯。”出乎意料,他竟然回应了你。这谜一样的态度转变让你不知所措,哑口无言。


  “…傻。”这个浑身负伤的男人见到你一副痴愣的模样,眉眼情不自禁的染上淡淡的笑意,或许是太过勉强而扯到伤口,他痛苦的闷哼一声,竭力抑制住自己狰狞的表情。


  “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我的自愈能力很强。”担忧的神色从小姑娘那对漂亮的杏仁眼里溢出,反倒是他在细声安慰你,幽蓝色的眼眸依旧是那么平静,仿佛一片辽阔大海,深邃又神秘。“睡吧,不早了。”


  与相爱之人的重逢,以及大大小小很多未解之谜如同浓浓的阴霾笼罩着你。守约为什么又会回到这里?他是任务失败被抓捕了,还是…因为你?


  不,不会的,他那么厌恶我,那么仇恨我,怎么可能是因为我…


  眼皮子越来越沉重,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垂下眼帘,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无力。直到你的意识陷入一个漆黑的混沌前,你才想起事实,身为恶魔,他拥有催眠的能力。


  这是你几天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次,没有甜蜜的美梦,没有凶煞的噩梦。



  ……



  你是被阵阵金属相撞的嘈杂声吵醒的,小姑娘迷迷糊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却看见两个身着白色铠甲的士兵拖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扔进对面的牢笼,仿佛只是随意丢弃垃圾一样,将他视作不祥之物,生怕沾染上什么邪祟而露出鄙夷嫌弃的神情早早离去。


  百里守约。


  又一次的皮开肉绽,新的血红色伤痕覆盖在上一次已接近愈合的淡粉色伤疤,血肉模糊的你根本分辨不出来使用的什么处刑工具,鲜红浓稠的血液同污秽干涸的暗红色的斑驳血迹在他惨白的肌肤上交融,说是血人也不为过。


  若是常人早就应该命丧黄泉,同在牢笼的你不禁打了个寒颤。


  “守约?”


  “守约你别吓我呀…你醒醒好不好?”


  扒着坚硬冰凉的栏杆,你一遍又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回应你的只有从天花板掉落的水滴砸在石板上粉身碎骨的声音,以及他无声的沉默。


  脸上不知何时流落下滚烫的泪水,这时你才发现,原来他的失踪会给你留下他还存活的希望,并鼓励你努力活下去,花费无止尽的时间等他归来。而知晓他的死亡如同当头一棒,瞬间掐灭那奄奄一息的烛火,徒留下毫无生机的蜡炬,如同行尸走肉,浑浑噩噩。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你快要绝望,他倏地一阵剧烈咳嗽,咳出一滩黑色的瘀血,才勉强抓住一丝生机,意识缓缓清醒。


  “守约!”见守约终于脱离了濒死状态,你眼里终于出现了一抹光亮,焦急又欣喜的唤他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不知何时已经嘶哑。


  “你…怎么还在这…”百里守约艰难的爬到与你相对的地方,强行驱使自己残破不堪的身躯,同你对视,“你的任务…难道还没结束吗?”


  “我有…任务?”你瞠目结舌。


  “…不知道么?”百里守约露出一抹你无法读懂的表情,“呵,原来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你以为为什么你会被关在这里,我又为什么被圣地抓住。”百里守约的话语如同一声惊雷炸醒了你。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我…?


  “真的很搞不懂你,我已经承认对你的所有的关怀都是为了复仇,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地喜欢我。


  “为什么不喜欢铠,他可以保护你的安全,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给不了我。”女孩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守约,“我确实…喜欢过他,可他没有感情啊…”


  你的声音宛若干涸的小溪,落寞的倾诉女孩的孤单自卑的往事。


  作为「曙光」的领导者,铠向来万众瞩目,吸引了包括你在内无数少女的目光,曾经的你也同那些姑娘们追随着光的步伐,渴望受到那缕光的眷顾。可光是一视同仁的,毫无差别的冰冷的照到每个人身上,无数活泼灵动的少女执着于得到那光的一点点偏爱,最终还是心灰意冷,宛若一个机器,毫无情感的为圣地付出,化为圣地的利剑。而向来自卑的你,亲眼见证了无数的失败先例,慢慢也磨平了对光的那一丝悸动,放下了对光的憧憬。


  “他爱的是芸芸众生,怎么可能会局限于我呢…”你苦涩的笑着,“光不可以只照在一个人身上的,许多人…还要仰望光而活着啊。”


  “…所以你心向黑暗这不是一个正确的抉择。”


  “不是的,我没有心向黑暗。爱是控制不住的,只是…只是你恰巧属于黑暗而已…”


  害怕他又会大发雷霆,你的声音越说越小,直至消散在空气里,化为诡异的沉默。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恨我,所以…”


  “…我知道了。”浑身是血的男人出声打断你的话,郑重其事的对你说,“我希望你能坚定你的选择,剩下的,交给我。”



  ……



  巨大的十字架屹立在狭小昏暗的房间里,粗壮的铁链束缚捆绑着那个血红的男人,手腕分别被镣铐锁着,使胸膛暴露在好整以暇的藏青色的男人面前。身上伤痕累累,血液浸透了灰白色的囚服,猩红可怖。一头如月光般的银发发丝如今也沾染上血色,血滴顺着发黏在脸庞的发丝滑落,又沿着下颚的轮廓,最终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哗啦——”冰凉的液体从头上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迫使昏迷的男人清醒。


  “我再问最后一次,派你来曙光城的目的是什么。”


  回应他的只有轻蔑的一声笑。


  “我早就说过了,来曙光城是我个人行为,与组织无关。”


  “你以为我会信?”


  “呵呵,当然不信。经常撒谎的人自然会怀疑别人是否在撒谎。”


  “死到临头还嘴硬。”


  “你觉得我怕死?”


  明明双方强弱悬殊,却硬生生把周围的气氛调到剑拔弩张的程度。


  铠抽出自己的砍刀,手指缓缓的抚摸它的刀锋,好似在检查它的锋利程度,用刀锋在百里守约的脖子上摩挲,好像在试探什么,最后刀尖顶住下巴,抬起百里守约的脑袋:“但你怕她死,不是么?”


  男人没有铠意料当中的震惊,这个狂妄到敢单枪匹马闯入圣佑所地牢的男人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蔚蓝色的双眸。


  “是。”他大大方方承认,“所以我来到这里。”


  “你就不考虑她已经被处死了。”


  “不会。”百里守约斩钉截铁的回答,幽蓝色的瞳孔划过一丝轻蔑,“你怎么会处死她呢?”


  “为什么不会?”


  “你喜欢她,但你不敢,你是神明,神明不能拥有情感,呵呵呵…呃——”百里守约的狂妄狞笑戛然而止,喉咙被男人大掌一把掐住,百里守约的嘴角留下浓稠的暗红色血液,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支离破碎的言语,“你杀了我…她会恨…你一辈子…凯因。”


  像是戳中软肋,铠的瞳孔骤缩,持续用力的手掌也突然失去力气。虽然只是刹那之间,但这反常行为被百里守约尽收眼底。


  他赌赢了。


  “你凭什么替她说她的想法。”铠咬牙切齿,蔚蓝色的眼睛瞬间迸发出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信口开河,不知天高地厚的丧家犬吞噬。


  “凭她爱我。”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无疑是压垮铠冷静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理智崩坏的男人挥起刀刃将束缚住百里守约的铁链砍断,单手揪扯着他的头发强行把他拖到地牢深处。


  “呵呵…她爱你…她爱你…”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丑陋的嫉妒瞬间膨胀,占据整个大脑。象征光明的男人丢弃了平日里的沉着冷静,蔚蓝色的眼睛此时此刻仿佛被黑暗侵蚀,如浓雾般的戾气萦绕在周围,宛若一个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再也无法思考,男人只是喃喃不断的重复着他不愿意面对也不愿相信的事实。


  将身后血肉模糊的垃圾扔到女孩面前,本以为她会因为替她报仇雪恨而感到欣喜,可…怎么和他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是你…做的?”摆放在小姑娘身旁的食物几乎是一口没动,因干涸而些许皲裂的嘴唇一翕一合,沙哑的嗓音透露她对他的失望,大大的杏仁眼失去了往日富有活力俏皮的光泽,噙着泪水却掩盖不住眼眸的受伤、空洞,以及黑色的绝望。


  你怎么会变得这幅样子?望着你如同一潭死水般毫无生机的双眸,铠有些失神,同时也让他清醒了一些。


  不回答便是默认了对百里守约的处刑是他执行的。你根本不记得圣地那些条条框框规定了对俘虏的战犯是如此残暴的不讲人性。


  “百里守约是异端的特工,他严重威胁了圣地以及普通民众的安全,圣地的内部机密文件也存在非常严重的安全隐患,我们不得不对他进行严刑拷打,追问失踪文件的下落。”铠紧蹙眉头,一板一眼耐心地同你解释。“背后的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穿着光鲜亮丽的铠无疑是这个地牢里最显眼的存在,与你和守约,仿佛身处于两个完完全全不同的世界。


  “呵呵呵……”


  阴冷的笑声从铠的背后发出。浑身是血的百里守约的双眼眯成一条缝隙,射出如蛇一般的眼光,嘴角微微的翘起,有着说不出的寒噤。


  “你敢问她吗?你敢吗?!”百里守约颤颤巍巍支撑起自己的身子,胡乱抹去遮挡自己视线的血渍,一声更比一声激昂的质问。


  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你自然有些不知所措,二人之间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这看不见的硝烟几乎压迫的令你窒息。


  铠紧蹙的眉头自始至终就没有舒展过,他明白,即时他问了那个问题,他对你的答案也根本就没有底气。只是高傲如他,拥有强烈自尊心的他不愿意承认。


  或许还带有一丝丝几近不可能的期待,他终究还是问出了口。而你的答案和垃圾狂妄的大笑也将他彻底打入万丈深渊。或许这是板上钉钉的答案,可高贵的神明怎会允许自己屈居于一个垃圾?


  “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你连骗我都不愿意吗?”


  不甘与嫉妒如同瘟疫般疯狂扩散,他怒不可遏的践踏刚刚夺得胜利的百里守约鲜血淋漓的腹部,无视他痛苦的呻吟,忽略你几近刺穿耳膜的尖叫。


  “垃圾,杂种……”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汇充斥着这个地牢。这一刻,你仿佛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暴戾的男人。


  不…他才是真正的恶魔吧…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所…仰慕的…神明…一个…连谎言都能满足的…神明…凯因…”


  “给我闭嘴!”


  铁靴狠狠的重踏被他视作如垃圾如草芥的男人,你甚至能听到骨裂的声音。


  “不要!!”


  听到你尖叫的同时,脚下的男人也失去了动静。铠回头看了一眼用手捂着眼睛的你。如果你睁眼看看他,你会发现他蔚蓝色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高光,不再炯炯有神,仿佛坠入极北的冰窖。


  “阿召。


  “你要记住。


  “是你害的他。


  “明天,正午时分,在圣佑所,对百里守约处刑。”


  ……


  你不知道你是怎么度过这段时间的,让你恢复意识的时候,是面前的百里守约还算干净的冰凉手指触摸你的脸庞。


  “眼泪都干了,擦不掉。”


  你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上眼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不要说对不起。”他冰凉的指腹拭去你下眼睑呼之欲出的热泪,“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不,不是的,他说,他要把你处死…”


  “所以呢?”


  所以…什么?


  看他如此云淡风轻模样,轻描淡写的语气,你一时有些彷徨,竟只是张了张小嘴搭不上话。


  还是这么傻。


  百里守约宠溺轻笑着,伸出手想刮一刮你的鼻梁,可注意到自己的食指已经污秽不堪,又讪讪的放下。


  “我会保护你的。”幽蓝色的眼底是认真的神情,仿佛不在说假话,“也感谢你,始终如一的选择我。”


  有人来了,可你的目光只能停留在他身上,那对幽蓝色的瞳孔,你仍然读不懂他的平静,好像融合了一开始的温柔,又好像容纳了后来的锋芒。你竟然有些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的身躯为你遮挡了大部分的视野,你看不到那些人的动作,不过你也不在乎。


  你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刺激性的汽油味瞬间弥漫在这个地牢里,刹那间,百里守约竟然不知怎的破坏摧毁了那个阻挡你们拥抱的铁栏杆,速度快到你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顺势扑倒你,将自己的身躯以一种庇护的姿态笼罩着你。


  你看到他的身后瞬间炸出一片鲜艳的火海。疯狂的热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席而来,夹杂着一环又一环的爆炸声连绵不绝。赤红的熊熊烈火无止境的向四周蔓延,张牙舞爪、肆无忌惮的吞噬周边一切。


  在这种嘈杂混乱的环境下,你却能听到他清晰明朗的声音,你听得真真切切。


  “我知道玄策还活着。”


  “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救你。”


  “你曾经问我有没有爱过你,我想明白了。”


  “我的回答是,我爱你。不是爱过,是爱。”


  “所以,阿召。”


  “如果再以爱的名义拯救我,或是摧毁我,你还愿意吗?”


  你颤颤巍巍的伸出纤细胳膊轻轻环抱住他,三个字的回复被淹没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你不确定他是否听到你的答案,不过,谁又在意呢?


  在这片如同地狱般满目疮痍的环境里,两个心意相通的人拥抱的不是彼此,而是全世界。





后记:


  “守护者大人,这是有关圣佑所地牢爆炸事件的有关调查报告,请大人过目。”


  浅褐色的白杨木办公桌面上简洁明了,藏青色的男人并没有兴趣翻看这对他来说没有意义的白纸黑字,便让士兵念给他听。


  忽略掉那些有的没的,男人只抓住了关键部分。


  现场一具男尸一具女尸,以相拥的姿势死去且因大火严重损坏面容而无法辨认其身份。此外,尸体不远处还发现一个黑色的物品,经技术部门分析后还原,是一个银质的小狼吊坠。


  男人面无表情,严肃冰冷的神情宛若铠甲般将自己的所有情绪和想法保护的很好。


  刚想让士兵退下,可士兵欲言又止踌躇着开口要与他报告些什么,男人便只好让他说。


  “我,我在路上听居民议论,说爆炸当晚有目击者看到了一对可疑男女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圣佑所地牢旁边,可惜夜黑风高根本看不清楚这对男女长什么模样……”


  “知道了,下去吧。”


  窗外的阳光正好,同藏青色男人格调不符,热情的向日葵花丛倚仗着阳光的照耀,开的明媚,开的艳丽。


  太阳有无数朵向日葵,可向日葵只有一个太阳。


  他是无数人的太阳,可他的太阳,又去哪了呢?


【以爱之名】全文    完





评论(8)

热度(43)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